娶媳妇吃打锅了1035长篇纪实连载伍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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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商学会的十几万投资拿回来没有?我问过几次,表妗说没有。后来我不问了,表妗又说她在豪德光彩贸易广场投资商铺,交了四万元定金,可能她事后犯了寻思,再没有按约定时间交完剩余款项。两年多以后,表妗打电话让我去,拿出开发商给的合同,问我能否把四万元定金要回来。我看看合同,里面有违约不退定金的内容,给她念过了,答应替她问一问,死马当活马医吧。
我把电话打到豪德公司总部,找到他们相当一级的负责人,沟通了半天,了解到退定金的事情,并非绝对不能办,据他所知,有老总签批全额退还的先例。我就给表妗说,你大儿子当过银行行长,一定和那些开发商们说得上话,即便不是直接关系,人托人压死人,开发商用银行的钱赚钱,银行关系还是会照顾的。表妗却说你办不成那就算了。我问何故,她说,这次投资,孩子都不知道,你也别给他们说,省得我落埋怨。
二零零八年前后的一个中秋节,我去看望小表舅,他有事出去了,表妗一个人躺在里屋养伤,听我们喊叫,蔫蔫地应答。原来半月多前的一个雨天,她穿着塑料雨衣骑自行车,被一辆工具车挂摔倒了。医院检查,片子显示尾巴骨有裂缝,医生让住院治疗。住了没几天,司机甜言蜜语和她商量,说医生讲了,这号硬伤输液用处不大,回家养养就好了。住院费我来结算,再给您拿一千元钱,行不行?
小路直行通往北窑庄一队遗址
《北窑庄村志》/诗玛芊摄/年冬
表妗也觉得住院麻烦,就接了钱回家休息,谁知道快一月了还养不好。看上去表妗挺后悔,也很痛苦。我劝她别着急,外甥来替您处理这个事。医院复制一下您的病历资料,把证据固定下来,再找司机理论,免得打草惊蛇,给了他串通医生做手脚的机会。
我拿着表妗的身份医院,医院对复制病历的事情十分敏感,找到医政科说明情况,科里给病案室下达通知,我才复制到表妗的病历资料。然后打电话告诉了表妗,说我下一步要和司机取得联系,不料表妗打了退堂鼓,不让我去找司机了。
我有点奇怪,专程去家里问她,她说娃娃们埋怨呢:我表哥忙忙的,你给他添这号麻烦干啥?这事你就别管了。我说麻烦啥?别人的事管了多和少,你的事外甥还能不管?你放宽心,找到了司机,咋着也得让他再拿点钱,他忽悠不懂法的老年人行,哄不了我。表妗执意不肯,我只能罢手。
南关(右侧黛色长条)忠诚守卫着水下古城
《北窑庄村志》/诗玛芊摄/年冬
三、四年前的正月,我和家里领导去看望小表舅,二儿子给他们在盐湖城买了一套单元宿舍,一楼,一百三十多平米,宽宽大大。表妗腰痛,拄根棍子弯着腰开的门,她本来不爱打扮,在家里更随意一些,灯光下猛一看,像个农村的五保户老太太。小表舅已患脑病,行走不便,说话还行。我劝他们找个住家保姆,儿子们住的远,两个快八十岁的老人单住,万一有个啥情况,也好处理。小表舅看着表妗,不表态。
表妗说不用花那闲钱,有事了我会叫娃娃们来,昨天我去飞机场,就叫大儿媳来照顾了一天。我问去飞机场干啥?她说自己花十几万在那儿投资了一个商铺,开发商两节搞活动,赠送礼品,她和几个老伙伴坐公交车去参加,吃顿饭领个礼包就回来了。
出了门,家里领导对我说,咱妗可有意思,穿成那个样子,哪像个退休老师?前些年会堂搞药品促销,五点多开门,来得早的发鸡蛋,参加听课的免费抹腰腿止痛药水,她上早班时,几乎每天都能碰到表妗,大冷天把衣服撩起撅着。你说干了一辈子工作,公费医疗,儿子们都能干,又不是缺钱,凑这个热闹干啥?
北窑庄新村北角黛澜亭
鲁双喜摄/年秋
有天买菜,碰到表妗的大儿媳,我就说她,为啥不操心给老人找保姆,有个保姆住在家里,你不也省心些?她说咋没找?找过几个呢!干不了几天,您妗就挑毛病,给打发走了。实实没办法,哥,邻居家雇保姆是一千八,我公婆这情况,人家要两千三,我们给婆婆说是一千七,婆婆还是心疼得不行。
前年中秋节,我去盐湖城看望小表舅,表妗孤零零地独自在家,说小表舅的脑病又一次复发失语,她实在照顾不了,大儿子接走了。说是儿子们在饭店定下酒席给爸过八十大寿,席间蛋糕吃多了惹得祸。我找到大儿子住的小区,拉住小表舅的手,小表舅很激动,嘴唇嚅动却发不出声来,心里有话憋得慌,急得两腮通红。
我打量一下四周,房子足有一百五十多平米,住保姆和小表舅两个人,显得空荡荡的。大儿媳闻讯过来见我,她家住在同一个小区,一路相隔,来往方便得很。我问保姆多少钱雇的,她悄悄说两千七,完了嘱咐我,在表妗那里,只能说是一千七。房租每月一千,加上药费、伙食费,月月小五千。我问,小表舅的工资差不多够了吧?大儿媳说,工资本婆婆拿着呢。
北窑庄搬迁后新建的小学
佚名摄/年初夏
表妗这就有点不妥当了。小表舅的工资,用于自己治疗天经地义,这是他工作一辈子挣下的个人福利,为何不主动把工资本交给娃娃?有了这一份工资,娃娃们压力不那么大,伺候的积极性不是更高吗?我当时没吭气,过后想专门去和表妗坐坐,家里领导嫌我管得太多,大儿子一直在银行工作,应当能承受得起。真要承受不了,自会找妈去要。母子俩说话轻重没人见怪,轮不着你一个表外甥说话。
我听着有些道理,年龄大了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便咽了这件事。前年腊月,小表舅的大孙子娶媳妇,我和家里领导去行事。大儿子领导过的单位多,社会交际广泛,儿媳妇也换过单位,客厅、书房、卧室,哪儿哪儿都坐满了贺喜的人,两口子支应招待,忙得团团转,我们打个招呼,随了礼,去路那边的三楼看望小表舅。
小表舅换了身新衣服,坐在轮椅上,红光满面,失语症状还是没有改观。我拉着他的手轻轻抚摸,说些喜庆宽慰的话,他嘴唇嚅动许久,嘴角淌出口水,两眼竟有了泪花。
旁边的沙发上,稍微作了打扮的表妗陪着客人闲聊,一听口音,就知道是从我老家来的亲戚。表妗娘家和我姨姨同村,不是一个小队,骑自行车来买小鸡的表弟就是我姨的儿子。几十年来逢年过节,我必去看望小表舅,表妗知道我常用公车回老家,从没说过有顺车了让我捎上她回娘家转转,或者去看看表姐。现在孙子办喜事,我才知道她娘家有这么多的亲戚,男男女女大大小小,一、二十口子。
表演团体操的北窑庄娃娃们
佚名摄/年初夏
说话间,小表舅单位的一个女同事从那边过来看望,是位半老徐娘,亲切地和小表舅拉手道喜,小表舅又嚅动着嘴流出了眼泪。我跟家里领导使了个眼色,两人起身告别,拉了拉小表舅的手说,舅,我走了,明天娃娃典礼上再见。
娃娃的结婚典礼安排在市区的五星级大酒店,我和家里领导走进宴会厅时,典礼会场布置得华丽辉煌,洋气大方,霓虹闪烁,音乐悦耳,新娘还未接回,婆家客人席上已基本满座,表妗隔着老远招呼我过去,向我介绍一位老太太,说她是小表舅的妹妹,从绛县过来的。我听说过她,小表舅第一次住院出院后,我还劝他多出去散散心,可以到绛县妹妹那里住上几天,娃没空了我开车送您去。
妹妹来了,哥哥呢?四下瞅瞅,我没有看到小表舅身影。为孙子办婚典的喜庆场合,小表舅是老掌柜,应当露面,和自己妹妹坐在一起分享喜悦的啊。就像二内弟给孙子办满月,一大早就把我岳父接到家里,老人家年近九旬,很会给孩子装人,穿戴齐整,一直坐在显眼的地方,和一把子人说说笑笑,给喜庆的气氛里添加了一份温馨。
何况,结婚典礼的仪程里,都有一个拜见高堂的节目,爷爷奶奶、公公婆婆、爸爸妈妈,要分尊幼、分主宾上台逐一亮相,新郎新娘当众改口叫爷叫奶叫爸叫妈,老一辈要封个大大的红包呢!倘若司仪请爷爷奶奶上场,小表舅不露面怎么能行?表妗倒是可以代表,但小表舅完全可以坐着轮椅上台的啊,他尽可不说话,由表妗代言,但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完整的一代人,与表妗一个人露面意义大为不同。
表演团体操的北窑庄娃娃们
佚名摄/年初夏
我问表妗,我舅呢?她说你舅一会儿都离不了人招呼,还不能说话,见了熟人急得难受,我没让他来,他也不想来。
我心里一沉,这肯定不是小表舅的本意,可即使他心里想来,再迫切,却无法表达,腿脚又不当家,只好由人摆布了。像这样的喜事,他还能碰上几次呢?人老了,一旦不能自理,不能按照自己的真实意思行动,委实可叹啊。我心里酸酸的,当晚辈的又不好说啥,转脸和绛县的表姨说了几句话,正是在那天,我才弄清了小表舅和老娘是嫡亲的表姐、表弟,我老娘代为殡埋的遗骸中有小表舅的亲妈。
小表舅孙子娶媳妇,表姨带了自己的儿孙前来给哥哥家行事道喜,一家只来两个代表,就坐了满满一桌。
红白喜事的风光与否,参与人数的多少是一个重要的衡量标准。小表舅大孙子的婚礼,宾客超出了预定桌数,不得不临时加房加桌;在前些年的农村,也出现过准备少来人多的现象,口语叫吃打锅了。不过,被吃打锅了的主家很开心,这是他人缘好的标志啊。
(未完待续——请看下一篇:暗气会憋死人的/伍拾年淡事1-/前一篇:楼梯下那个犄角/伍拾年淡事1-)
开心猜一猜
:(以下谜面打一汉字)
我买一斤米丢了八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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